陈永正著《诗注要义》出版暨简介目录

栏目:新书快递
发布时间:2018-07-12 16:5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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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正著《诗注要义》出版暨简介目录

 

  

 

书名:《诗注要义》

作者:陈永正

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09-01

 

【内容简介】

 

注释,属於学术基础建设工作,实际上是一种跨学科的综合性研究,它涉及到多方面的知识学问。惟有通识,方有卓识。中国古典诗歌,衆体兼备、题材宽广、寓意深刻、格调高雅,是世界文学发展史上的奇迹。然而,要真正准确读懂古诗涵义,领悟古诗的意境,则必须从作者的生活经历、写作背景、创作意图、语言风格、训诂字词、用典出处、前人注释、版本考订等等方面去综合解读与赏析。因此,注释古典诗歌,至少要具备古典文学、古典文献学、历史学等各学科知识的基础与积累。

 

【作者简介】

 

陈永正,中山大学教授,原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长期从事古典诗歌注释、整理工作。

 

【目录】

 

目录

序一

序二

序三

要义篇

知难章第一

道心章第二

释意章第三

训诂章第四

诗法章第五

用事章第六

引用章第七

考订章第八

补正章第九

纠谬章第十

简史篇

先秦章第一

汉代章第二

六朝、唐代章第三

宋代章第四

元、明章第五

清代章第六

词注章第七

文献注释章第八

评论篇

圈点章第一

评论章第二

体式篇

编排章第一

笺注章第二

集注章第三

监赏章第四

今译章第五

指瑕篇

贾岛诗三家注校读札记

韩偓诗二家注校读札记

韦庄诗三家注校读札记

《秦观集编年校注》校读札记

《陈寅恪诗笺释》校读札记

《乐章集校注》辨误

《东坡词笺注》补正

《山谷词》校注商榷

《须溪词》校注校读札记

《水云楼诗词笺注》校读札记

主要参考书目

後记

 

【小引】

 

“闻过乃可贤”——《诗注要义·指瑕篇》小引

 

“闻过辄喜”,谈何容易!

 

学术作品对于作者来说就像自己生的孩子。攻错纠谬,就如同找人家儿女身上的缺点,能欣欣然接受的人不多。“人家的儿女嘛!只要赞赏就可以了!”钱锺书先生妙语解颐。

 

但谁都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谬种流传,谈何学术进步。虽说学术是公器,但谁又愿意不顾人情,打破这些“潜规则”呢?中山大学教授陈永正先生是名教授,是诗词名家,又是全国书法协会原副主席,应该说是“场面上的人”。而陈先生新著《诗注要义》中,攻错纠谬所针对不啻数十家,书中第五篇更命名为《指瑕篇》,专门挑错。

 

戴伟华先生序提到:“程千帆先生曾对见载于《全唐诗》的唐温如诗进行品鉴,而陈先生则著文指出,所谓《全唐诗》中唐温如实非唐人,而是元明之际的诗人,千帆先生甚为高兴,并纠正己误。”这只是一个错误,如果十几条、几十条呢?会不会翻脸?

 

刘世南先生序说:“我平生笃信‘学术为天下公器’一语,所以凡见专著或论文,偶有不合,辄为指出。而海内之大,真能虚怀若谷、从善如流的,惟有陈先生与白敦仁先生。”但是,自己能接受不一定别人也能接受。

 

陈永正先生《诗注要义》2017年11月出版以后,受到学界欢迎,其中“指瑕”的内容尤受关注。为表对学术批评的鼓励,为助良好学术风气的形成,我们谨刊发《诗注要义·指瑕篇·小引》,并摘录书中“指瑕”文字数例,以便读者从中一窥陈永正先生批评精神之一斑。

 

《文心雕龙·指瑕》云:“若夫注解为书,所以明正事理;然谬于研求,或率意而断。《西京赋》称‘中黄、育、获’之畴,而薛综谬注,谓之‘阉尹’,是不闻执雕虎之人也。又《周礼》井赋,旧有‘匹马’,而应劭释‘匹’,或量首数蹄,斯岂辩物之要哉!原夫古之正名,车两而马疋,疋两称目,以并耦为用。盖车贰佐乘,马俪骖服,服乘不只,故名号必双,名号一正,则虽单为疋矣。匹夫匹妇,亦配义矣。夫车马小义,而历代莫悟;辞赋近事,而千里致差;况钻灼经典,能不谬哉!夫辩言而数筌蹄,选勇而驱阉尹,失理太甚,故举以为戒。丹青初炳而后渝,文章岁久而弥光。若能檃括于一朝,可以无惭于千载也。”薛综为三国吴人,其注东汉张衡《西京赋》之误,不见于《文选》李善注中,当为李氏所不取。注诗之难,已于《知难章》详言之。注释中的错误是常有的,千虑一失,即使博学如李善也不可避免。箴膏肓、起废疾,指瑕之功亦大矣。冯应榴《苏文忠诗旧注补订》谓“自来注释名家,俱不免于訾议”,文中指出旧注数百条失误。然而叶燮《原诗》又云:“俗儒欲炫其长以鸣于世,于片语只字,辄攻瑕索疵,指为何出;稍不胜则又援前人以证。不知读古人书,欲著作以垂后世,贵得古人大意;片语只字稍不合,无害也。”这也是平情之论。只要不是硬伤,则不必过于计较。

 

指瑕纠谬,是文学评论的重要部分,也是学者应尽之责,非欲炫己以攻人。学术乃天下之公器,纠谬,应出于公心,真诚善意,只对事实,不对个人,更不应藉此而泄私忿。被批评的一方要怀感恩之心,感谢对方认真阅读自己的著作,花时间去研究并写出文章,更要感谢对方文章发表出来,自己可以有机会改正错失。注释中的错误,白纸黑字,谬种流传,误己误人,为害久远。不要认为这有损个人面子,文过饰非,强作申辩;更不要以为批评者故意跟自己过不去,忿忿不平,告状查究,以图报复。即使批评意见都是错的,被批评者也应心存感激。对方这样的做法,已证明自己著作的存在意义,无价值的书是不值得评论的。从另一角度来看,即使认为批评错了,也应理解其善意,并可作出商榷文章,心平气和地讨论,以事实说服对方,取得共识;切勿恶言相向,人身攻击,既失学者风度,且亦自损形象。当代学术批评缺失,公开出版的序言、书评中满纸谀辞,匿名假名的网评却秽语丑诋,而正常的批评文章及反驳文章却难得平台发表。应建立起健全的批评机制,以促进学术自由与繁荣。

 

本人长期从事古籍整理工作,出版过笺校、笺注、选注、今译本二十余种,每撰一书,完稿后总是惴惴不安,一再修改,有订正十余次者,自知还是不可避免会有错谬。本人所编注的《李商隐诗选》《黄庭坚诗选》《黄仲则诗选》《王国维诗词全编笺校》等书出版后,胡守仁、刘世南先生在学术刊物上发表文章,指出其中多处舛误,当我读到两先生的批评文章后,感愧交并,前辈学者的学问识见,难以企及,立即致函申谢,全部接受批评意见,后来再版时即据以一一更正。时蒙两先生遥赐答札,许为忘年之交,胡先生并以长诗《古风一章酬答陈永正先生》宠赠嘉许,略云:“其间窃亦有同异,形诸文字意非轻。”“谁知虚怀竟若谷,有从无违荷深情。”多年后,我到南昌谒见刘先生,赋诗以呈,中有“益感匡我恩,廿载泽至骨”二句,并注云:“先生曾撰文刊余《黄仲则诗选》注释之误。”刘先生和诗复有“智者千虑余,虚怀惊若揭”之语,诲勉有加。我与两先生保持长期通信联系,二十余年来,自觉受益匪浅。中青年学者胡文辉《陈寅恪诗笺释》出版后,我发电子邮件与之商榷,指出书中数十处失误。胡君亲自到舍下致谢,屡嘱正式成文投寄刊物发表。后该书再版,亦据以一一更正,并在书中详细说明缘由。闻过即喜,其谦冲之度,令人感佩,我与胡君亦自此结为忘年之友。

 

《论语·子张》:“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论语·里仁》又云:“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颜之推《颜氏家训·文章》:“江南文制,欲人弹射,知有病累,随即改之。”周敦颐《通书·幸第八》亦云:“人之生,不幸不闻过,大不幸无耻。必有耻乃可教,闻过乃可贤。”钱穆《宋代理学三书随札》也指出“‘改过’为儒学极重大一要目”。君子亦不能无过,自我省察,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注家之疵瑕疏误,更是在所不免。本人读书问学,数十年间,老辈的奖掖扶持,固是心怀感激,而于砻错批评,更是铭志终生。

 

本篇所录文字,皆摘自平日所阅书上的眉批,初无意发表,略为指出要点,自己明白即可;即使已发表的几篇文章,亦自眉批整理成文,以为对学者来说,一点即明,毋须过多考证,这种行文方式,似与当代流行的所谓学术规范或有不合,敬祈读者见谅。

 

责任编辑: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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