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儒士、理学与元杂剧：理学影响下的元杂剧创作

来源：“思想文化研究”微信公众号

时间：孔子二五七四年岁次癸卯十月二十日甲午

          耶稣2023年12月2日

儒士、理学与元杂剧：理学影响下的元杂剧创作

主讲人：朱军

11月30日上午，西北大学导师讲坛暨2023年西北大学中国思想文化研究所学术月教师讲座于思想所报告厅（714室）如期举行。西北大学中国思想文化研究所副教授朱军以《儒士、理学与元杂剧：理学影响下的元杂剧创作》为题，向同学们进行专题报告。讲座由思想所教师赵阳主持，思想所、艺术学院以及其他院系师生共计百余人参与了此次活动。

01讲座内容

朱军老师从儒士、理学、元杂剧三个因素入手，梳理元代儒生地位转变对元杂剧创作群体构成的影响，通过探讨官方思想与世俗文学的互动关系，从思想史的角度揭示了理学世俗化对杂剧创作的影响及杂剧作品中凸显的理学与反理学双重因素。

●首先，朱军老师指出，元代儒士地位的变化使得“书会才人”成为儒士谋生的重要选择。由于科举的废止、恢复科考后的不公平政策，原本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务、志在传承文化的书生儒士，在元代仕进之路栓塞的情况下失去了四民之首的地位。在强烈的心理落差与生活质量降低的影响下，一部分儒士融入书会才人群体，开始以撰写杂剧作为谋生手段。他们虽自觉降低精英身份，转投元杂剧创作群体，但其将理想寄托在杂剧描绘中的人物身上，内心仍然具有传统儒士“兼济和独善”的处世情怀。因此这些非传统意义上的理学家群体所创作元杂剧作品中，还呈现出理学思想影响下的伦常观念和内圣外王的救世情怀以及民间世俗思想影响下讽刺社会、呼吁公平的反传统思想。

●其次，朱军老师对古代戏剧发展的数个阶段进行耙梳，认为从唐代的歌舞剧到宋金的滑稽戏，随着宋元小说文本的发展，杂剧的故事内容也在不断增加。受宋元文道关系融合、杂剧故事性发展以及元代儒士地位转变的作用，元杂剧也成为阐发理学思想的媒介之一。朱军老师结合元杂剧《感天动地窦娥冤》《降桑椹蔡顺事母》《承明殿霍光鬼谏》等具体篇目，分析了理学化的伦常观念和内圣外王的救世思想。朱军老师认为，一方面，封建礼仪秩序被融进了程朱的“理”学概念，封建伦理道德因此成为不可逾越的道德秩序，故而书会才人在元杂剧中树立了众多具有孝悌观念的孝子贤母形象。另一方面，诸多杂剧作品的人物原型来源古代王朝中辅佐郡王的股肱之臣，不仅忠君直谏的文官形象丰富，正直、勇敢的英雄形象亦十分常见，这是理学家们讲究内圣外王之道，借助元杂剧“厚人伦、美风化”的体现。

●最后，朱军老师分析了元代儒士所面临的困境、元杂剧呈现反理学因素的原因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一方面，儒士出身的杂剧作家在元代地位低下，生活的窘迫使他们深刻认识到社会的不公。另一方面，理学在少数民族政权建立初期对社会的约束力有衰弱之势。因此，这些远离政治中心的知识分子，拥有儒士和市井小民的双重身份。这样的复杂身份和多重心态，促使他们在作品中反映理学伦常观念的同时，往往也体现反抗社会不公的内涵。在对封建道德的理解上，元杂剧作家既强调道德的对等和双向性，又着力表现女性自我意识的萌芽。他们通过杂剧作品来对不平等关系提出质疑和反抗，无疑是对程朱理学固守的封建伦理的一种讽刺和反抗。元杂剧所呈现的反理学因素，正是元代儒士面对仕途栓塞的情况下，沦落市井，对于社会不公的反抗，亦是元代儒士被排除于统治中心后宣泄心中压抑的重要手段。

本次报告朱军老师以独特的视角，对元代理学与文学创作、社会制度的关系进行探讨。通过考察元代理学的世俗化过程，阐明了儒士地位下降、学术上文道融会对元杂剧创作的影响。这提示我们，深入挖掘文学作品中的思想史内容，也是侯外庐中国思想史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

02交流环节

讲座之后，在场师生进行了热烈的交流与讨论。艺术学院张辉老师从历史观的角度出发，强调元杂剧创作中将美德、素养集中在一个人物身上的现实意义，与朱军老师就“建构式人物的出现能否体现出社会文化、美德方面的一种缺失”展开讨论。王天、李飞、卫怡、孟驱洋四位同学分别就“封建社会中伦理道德如何从双向转变为单向”“道德双向性何时确立”“进行元杂剧创作的儒士对理学的讽刺是否在封建的道德思想下进行的”“元杂剧作者的儒士身份定位”“元杂剧中体现的儒家伦理思想与理学的具体关系”“元杂剧作者是否有传承儒学精神进行教化的文化自觉”“元杂剧的定位”等问题与朱军老师交流探讨。

论坛最后，赵阳老师对本次讲座的主题与内容作出总结，提醒同学们在写作中提升文献材料的运用能力、将理学研究和具体社会史内容相结合。本次讲座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圆满落幕。

责任编辑：近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