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古代哲学中的思想实验与悖论

来源：“山西大学哲学学院”微信公众号

时间：孔子二五七六年岁次乙巳十月初六日戊戌

          耶稣2025年11月25日

2025年11月5日上午，山西大学哲学学院邀请北京大学博雅特聘教授、北京大学哲学系中国哲学教研室主任、博士生导师郑开教授，在山西大学哲学学院225会议室作了题为“古代哲学中的思想实验与悖论”的学术讲座，讲座由我院冯前林副教授主持。

讲座从“思想史视野下的的思想实验与悖论”入手，列举了麦克斯韦妖、薛定谔猫、布里丹驴、阿基里斯追龟、梵志非昔人犹昔人、克里特岛的说谎者等经典思想实验和悖论，表明其在思想史中的丰富内涵和重要作用。

在此基础上，郑教授以孟子为例考察了中国古代哲学中的思想实验。他指出孟子与告子关于“性”的著名论辩以及“乍见孺子入井”等材料都是中国哲学中重要的思想实验。围绕“生之谓性”与“食色性也”等命题，郑教授详致阐释了孟子如何通过“四端之心”确立人的道德主体性，区分“生物性”与“道德性”的二重维度。通过对《孟子·尽心下》中“口之于味也……性也，有命焉”一段的深入解读，他指出正是由于“性”在孟子思想中蕴含着“生物性”和“道德性”的两重内涵，使得在语言上“性”的所指含混不清。郑教授认为，《万章上》所记载舜的故事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一种思想实验，意在于通过虚构的极端情境讨论道德问题。郑老师还从舜的圣人形象展开，探讨了“圣人”概念在思想史上的必然性。

之后，郑开教授介绍了中国古代哲学中的经典悖论，以惠施的“南方有穷而无穷”、公孙龙子的“白马非马”以及辩者的“飞矢不动”等命题为引，探讨了中国名学与逻辑思维中的问题。郑教授指出，这些看似矛盾的论述，实则是古人通过语言与逻辑的边界，探索认知与实在关系的“思想实验”。在“白马非马”的讨论中，郑老师进一步剖析了“白”与“马”在形与色、名与实之间的哲学张力，引导听众思考“属性”与“实体”的关系问题。这一部分不仅呼应了公孙龙子的名理思想，也与西方哲学中的概念分析形成对照。郑教授认为公孙龙子强调不同感觉的区分、否认心的感官综合功能，是一种感觉主义名理学。

此外，讲座还涉及《庄子·齐物论》中关于“有始”“未始有始”等无限回溯的思辨，以及“卮言”中所提出的“支离之音”、“浑沦之音”、“不言之音”等语言与真理的关系问题，展现出中国古代思想家通过悖论和思想实验的方式对语言与世界问题的深刻探讨。

整场讲座历时两小时，内容丰富、逻辑严密，既有文本细读，又有思想史的宏观视野，为听众提供了一次深入理解中国哲学核心命题的宝贵机会。在之后的提问中，师生们针对《孟子·尽心下》中郑教授提到的“性、命、情错位”、“圣人概念出现的必然性”等问题求教，郑教授针对师生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详尽解答并展开深入交流，聆听讲座的师生皆表示收获颇丰，讲座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

（山西大学哲学学院 张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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