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变局与人性问题”学术研讨会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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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稣2025年12月18日

“历史变局与人性问题”学术研讨会

《以人观之：走向人性化的存在》，杨国荣著，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5年8月版，330页，89.00元

2025年12月7日，“历史变局与人性问题”学术研讨会在华东师范大学闵行校区冯契学术成就陈列室举行。会议围绕杨国荣教授新近出版的《以人观之：走向人性化的存在》一书展开深入研讨，来自全国各大高校的三十余位学者与会，共同探讨在历史变局背景下人性问题的哲学意涵与当代意义。本次研讨会由华东师范大学经典与诠释研究中心、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华东师范大学中国智慧研究院联合主办。

会议开幕式由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陈赟教授主持。他指出，杨国荣教授的《以人观之》是其“具体形上学”系列的第六部著作。陈赟教授回顾了“具体形上学”系列著作的出版时间，杨国荣教授在长达四分之一世纪的时段，为当代中国提供的业已产生了广泛影响的哲学文本，被誉为近四十年来十大原创理论之一；同时他谈及自2011年以来业已举办的四次关于具体形上学的研讨会的举办历程。

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杨国荣教授在致辞中首先对与会学者表示感谢，随后阐述了《以人观之》的核心议题。针对书名可能引发的“人类中心主义”误解，他区分了“狭义的人类中心主义”（对自然的无节制掠夺）与“广义的人类中心主义”（人无法摆脱的观察与意义赋予视角），并强调后者是人存在的基本方式。杨国荣教授指出，人性问题不可回避，它既是人之为人的本质规定，也是认知与价值统一的综合性概念。他进一步提出，人性化的存在包括“成就人性”与“合乎人性”两个面向，其中自由并非抽象的政治权利，而是与时间占有相伴的、使人获得多方面发展可能性的历史过程。

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郁振华教授在致辞中回顾了“具体形上学”系列的发展脉络，指出2011年三书合辑出版是该体系系统化的重要标志。他特别提到杨国荣思想对后学的影响，以其博士生云天遥的博士论文《从意义之无到意义之有》为例，说明杨国荣教授的意义理论在年轻学者中引发的深入思考与拓展。郁振华教授强调，金冯学脉是一个“活的传统”，在代际传承中不断开枝散叶。

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系主任朱承教授在致辞中指出，此次会议是华东师大哲学系2025年系列学术活动的重要一环，延续了3月“冯契主持金岳霖《知识论》讨论班40周年纪念会”的学脉传承主题。朱承教授表示，华东师大哲学系以“有哲学的哲学系”自我定位，杨国荣教授的“具体形上学”系列正是这一定位的生动体现。他同时预告，2026年将迎来哲学系建系40周年，期待系友再回母系，也期待学界继续参与和支持。

《以人观之》中的天人张力与具体人性

会议第一场由上海师范大学樊志辉教授主持。山东大学黄玉顺教授以“‘何以观之’与哲学方法论问题——评杨国荣教授新著《以人观之》”为题，将杨国荣教授的“具体形上学”置于“后形而上学时代形上学重建”的视野中考察。他认为，“具体形上学”旨在以具体的“存在”（即“事”）为存在者奠基，从而超越传统形上学的抽象性。黄玉顺教授指出，“以人观之”与“以事观之”之间可能存在张力，因为“人”本身也是存在者，但若将“以事观之”视为前提，则“以人观之”可被合理理解为在“事”中生成的主体所持有的价值视角。山东大学沈顺福教授聚焦于“论儒家人性内涵的历史性”。他认为人性问题是中国哲学特有的核心议题，并梳理了儒家人性论的三个内涵：先天性、普遍性、先验性（形而上性）。沈顺福教授指出，人性的普遍性始于孟子，而先验性则至宋代才真正确立。他结合杨国荣教授的论述，强调人性是在后天生存中逐渐开显的“可能存在”，但其前提仍在于承认先天本性的实在性。华东师范大学陈赟教授从人性和历史两个维度解读《以人观之》。他认为，杨国荣教授将人性理解为在天人张力中动态生成的历史过程，而非既定本质。人性从与物无别的“天性”状态，通过“做事”及其依托的历史文化创造这一中介，逐步展开为自觉的、自我阐释的“人性”；同时，世界也从“本然世界”转化为承载人的目的的“现实世界”。陈赟教授特别指出，杨国荣教授的历史观突破了近代西方将历史与自然对立的启蒙叙事，视历史为人出离自然又在更高层面回归自然的天人互动过程，这使得其理论能包容启蒙叙事难以肯定的“万物一体”等理念，并将其视为文明的高级形态而非前文明状态。上海财经大学郭美华教授以“人性化与生存的意义及自由的个性”为题，对“以人观之”的方法论前提提出反思，并追问“谁在以人观之”。他认为杨国荣教授关于人领悟自己的欠缺、并且想把欠缺进行完善和充实的说法非常新颖。同时郭美华教授指出，杨国荣教授虽强调普遍人性与个体个性的统一，但在论述中个体性维度仍有进一步深化的空间。此外，他认为“自由”不仅应作为目的，也应被理解为绝对的开端。在会后的讨论环节，郭美华教授进一步补充，哲学思考常易陷入“观念即实在”的误区，而杨国荣教授在《以人观之》中对分析哲学与现象学的批评，恰恰强调生存意义必须超越语词与概念，走向具体的存在。南昌大学张新国教授以“具体形上学的智德诠释”为题，梳理了从冯契“智慧说”到杨国荣“具体形上学”中“智”德理解的发展。他认为冯契强调“智慧为自由奠基”，而杨国荣教授则更注重从“当然”“必然”“实然”的统一中把握“智”德，并将现实的人的需求作为知识与智慧的落脚点。

以“事”联结“成就人性”与“合乎人性”

第二场会议由山东大学黄玉顺教授主持。上海师范大学樊志辉教授在“人的超越性及其边界——审视‘人性’的三重向度”中提出，人性叙事可分为文明论叙事、实践论叙事与后实践（跨文化）叙事。他认为，古典文明论叙事中的人性观念须置于特定文明语境中理解；现代实践论叙事将人性视为社会实践的生成结果；而在跨文化语境下，人性更表现为在文化翻译与协商中的自由选择。樊志辉教授强调，人性化的本质是人的超越化，而非本质化；在谈论人性时需要了解人性叙事者的个体身位和身份自觉。安徽师范大学戴兆国教授的发言围绕“论走向人性化的存在何以可能”展开，结合《以人观之》第九章内容，阐释了人性化作为“成就人性”与“合乎人性”统一过程的哲学内涵。他特别指出杨国荣对大数据在人性化进程中作用的肯定——大数据可为行为轨迹的稳定与可控提供实证依据，从而助益于社会规约与个体引导。上海财经大学尚建飞教授以“人的现实需要与‘以人观之’的社会理想”为题，聚焦《以人观之》第三章“存在的价值之维”。他认为杨国荣教授从人伦交往、精神需要、社会正义三个层面阐释人的现实需要，并以此为基础构建了兼具现实性与理想性的社会图景。尚建飞教授特别指出，书中“人类文明共同体”理念的提出，体现了融通传统价值与近代价值的努力。贵州大学黄河教授系统论述了“具体形上学的发展逻辑与理论特质——兼论其对中国哲学自主知识体系的贡献”。他将具体形上学的发展分为起始、奠基、深化三阶段，指出其理论特质在于以“具体性”贯通形上形下、以“事”与“人”为核心视域。黄河教授认为，具体形上学以人性化为枢纽，既延续中国哲学以生命为中心的特质，又通过人与世界的互动建构了自主的知识生成体系，是中国哲学现代转型的典范。中山大学段重阳老师在“体用论、目的因与人性化”中，从体用论角度解读具体形上学。他认为杨国荣教授以“即用见体”的方式，从人的知行活动出发把握存在，其中目的因的出现标志着“天之天”向“人之天”的转化，也是人性化过程的关键。段重阳老师指出，本然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界限并非固定，而是在人类目的性活动中历史性地展开。

“范围古今中西而进退之”：《以人观之》的学术视阈

第三场会议由贵阳学院何志玉教授主持。华东师范大学应奇教授以“‘范围古今中西而进退之’——形上学视域中的视域转换”为题，阐释杨国荣哲学的方法论自觉。他追溯“范围进退”表述的思想史渊源，指出具体形上学通过“以道观之”“以事观之”“以人观之”的视域转换，实现了对古今中西之争的创造性回应。应奇教授强调，这种视域转换并非外在叠加，而是内在于具体形上学的理论结构中。华东师范大学贡华南教授在“存在：从知、行到生活”中，将具体形上学定位为“世界形上学典范”，并认为其从主题关切到书写模式，真正完成了哲学的现代转换，使中国哲学取得了现代形态。该体系延续金冯学脉，从“知”优先转变为“存在”优先，并将科学、伦理等维度纳入存在展开过程。他认为，杨国荣教授哲学中的“人”是平民化的、在意义世界中悟道修德的存在者。贡华南教授同时提出，《以人观之》挺立人道，却有抑制天道的倾向；对人性、科技持乐观态度，对人性阴暗面缺乏系统的考察、批判。华东师范大学刘梁剑教授以“人类中心主义与人性化的存在”为题，进一步反思“人类中心”立场。他梳理了杨国荣教授从“观”的不可避免性与“人的内在价值”两个角度对广义人类中心主义的辩护，同时借金岳霖的相关论述提出对人类中心的反思。刘梁剑教授同时认为，杨国荣教授的“生存感”这一概念与其所具有的现代性乐观精神相应。上海大学曾海龙老师以“自然人性与人性之自然——理想秩序的二重向度”为题进行了探讨。他区分了“自然人性”（与生俱来的丰富性或自在性）与“人性之自然”（在文明进程中积淀而成的第二自然），认为杨国荣教授的人性观强调二者在历史中的辩证统一。曾海龙老师认为，人性化的理想秩序既合乎自然自在性，也合乎人的目的性；自然原则和人道原则的融合统一是人性化存在的展开过程。他提出，具体的自由是否需要客观的权利原则来加以保障，仍是可进一步探讨的问题。陕西师范大学杨超逸博士以“由人性化重审成性—复性之辩”为题，提出理解具体形上学应避免强体系化解读，转而关注其理论内部的开放性与张力。他指出，杨国荣教授对“潜能”的理解包含善与恶两种可能，这使人性化过程始终保持动态性与未完成性。杨超逸老师认为，具体形上学可能蕴含一种新的“圆融真理观”，能在当代语境下统合多种哲学传统的思想贡献。

《以人观之》在历史与人性中回归具体

第四场研讨由山东大学沈顺福教授主持。华东师范大学朱承教授作了题为“人性中的公共性”的学术报告，他认为从人性的角度看，《以人观之》既赓续了哲学与人性密切相关的传统，又是哲学应当关照人自身的当代投射。首先，杨国荣老师“具体形上学”中“具体”的关键在于，人类应该过怎样的理想生活；其次，《以人观之》对人性的考察和反思是对人类生活的公共性维度的重新思考；第三，《以人观之》是历史唯物主义在杨国荣这位现代哲学家身上的新的表现，从传统的大同理想到现实的人类文明共同体，再到未来社会自由人的联合体，都可以视为人性化存在的历史走向的具体展开。西安电子科技大学陈志伟教授报告的主题是“人性论的历史形态及其当代新开展”，他认为《以人观之》的核心内容是对人性论的历史形态的梳理，在此基础上对人性论进行了新理解和阐释。首先，杨老师认为人性问题就是从人的角度来看待世界以及考察人的存在问题，包括何为人、人是谁、人何以在、如何在等，最终要解决人如何生活的问题。其次，人性论不仅包含事实性的描述维度，而且更重要的是包含着规范性的价值维度。第三，人性具有历史性，杨老师对人性的思考存在一种思想演化的过程，体现了人性在当代新开展的特点之一，也是人性论在“具体形上学”体系中所必然呈现的一种形态。曲阜师范大学宋健副教授作了题为“是成之辩：世界哲学中的人性叩问”的报告，他认为，杨老师一方面关注到成人问题，另一方面，也注意到人性问题并非一个孤立的存在，对人性的规定在本源层面上构成了成人的理论前提。宋健副教授指出，当我们去关心becoming的时候，并不是要割裂“是”和“成”之间的关联，而是希望“人是什么”能为成就人性提供一个本源性的哲学。成人在实质内容上，既有“是”的基石和根据，也有“理”的规范性引导。那么在思维方式上面，它体现了中国哲学本体、功夫和境界的统一。山东师范大学谭延庚老师的报告围绕“善恶何以如此？——荀子人性论重思”展开。他认为，首先荀子的“性”当中没有善或恶，性是“本始材朴”，荀子把善恶和“性”分开，而将“性”和“伪”联系在一起，因此论性不如论伪；其次，“伪”归根到底与“心”关联，谈善恶必要论心，在于“心之所可”，因而辨性不如论心，善恶在心；最后，心主性可为善，心从性必为恶，并提出了荀子的四人格说。西北师范大学高菱老师报告的主题是“回归具体与走向人性化的存在：读《以人观之》”。他梳理了金岳霖、冯契至杨国荣的学脉传承，凸显“具体”从哲学边缘走向核心的演进脉络，认为该书以“视域融合”“人性回归”“方法论自觉”为突破，将具体形上学延伸至“人性化存在”，彰显华东师大哲学传统的独特价值，为中国哲学现代转化提供了鲜活思路。

“谁之历史”“何种人性”：历史变局中的形上叩问

第五场研讨由安徽师范大学戴兆国教授主持。厦门大学谢晓东教授报告的主题是：“谁之历史？何种人性？”他认为，杨国荣教授虽然研究中国哲学，但学术宗旨更接近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并延续了冯契以自由为中心、贯通真善美的思想进路。谢晓东教授追问历史变局与人性变迁的关联，并比较了中西方对“人之为人”规定的差异：西方侧重理性，中国传统则侧重德性。他对“真正的人”等表述保持理论警觉，担忧其可能隐含价值独断。最后，他就“以道观之”如何可能提出疑问，并建议编撰《杨国荣哲学辞典》以促进其思想的系统传播与公共理解。华东师范大学苟东锋教授在“‘以人观之’与人的‘概念’”为题的报告中指出，走向人性化的存在，就是具体形上学的一种合理推进。结合中国传统“名”与现代“概念”的关系，认为儒家之“名”指向“道”“仁”等“实”。借助冯契对两种规范（认知、评价）的区分，他认为胡适对儒家“正名”的理解忽略了评价维度，而评价关乎理想与现实的沟通、人的自由。此外，讨论人的问题需兼顾认知与评价向度，这可调和中国哲学史上的人性论，且杨老师正是沿儒家主线，为中国哲学赋予了现代形态的全新表述。上海财经大学陈焱教授围绕“道与器的宇宙及其人性分殊之基”，提出对“具体形上学”内在张力的困惑，聚焦书中“生存品格”概念展开探讨。他指出杨老师以防御性策略反对“漠视生命”与“人欲膨胀”两极，而这两极恰是当下人们生存中面临的现实挤压。他认为“生存品格”并非抽象预设，而是在现实困境中指向具体的理想状态，这也为理解具体形上学提供了重要视角。慕尼黑大学李欢友的报告以“闲于事:从‘以事观之’到‘以人观之’”为题，指出《以人观之》是《以事观之》的深化，从关注人的做事转向聚焦行动主体，凸显存在的完整性与合乎人性的创造倾向。他围绕“闲”展开探讨，结合杨老师对休闲的论述及王夫之“余”的思想，提出“闲”并非脱离做事的时段，而是做事中的心性从容与心力宽广，是具体生活中实现积极创造与自我关照的重要形态。上海财经大学博士生徐煊围绕《以人观之》探讨“‘人’在形而上学中的一种可能”，通过比对康德、海德格尔的形而上学奠基思路，质疑“寻求确定性基础”的传统进路，指出无穷追问的局限。她认为具体形上学跳出了公式化奠基模式，形成从形而上学起点到人的存在落点的闭环，以人性化存在的具体维度（尊严、自由、创造等）回应了“人是什么”的核心问题。

世界视野与中国气派：《以人观之》的原创哲学之路

第六组研讨由上海财经大学郭美华教授主持。贵阳学院何志玉教授以“‘以人观之’——走向人性化存在的现代中国哲学转向”为题作报告，结合杨国荣老师相关著作与交流感悟，认为“以人观之”标志着现代中国哲学的根本转向。这一转向跳出抽象本体论，以人的现实存在为起点，通过“做事”将“天之天”转化为“人之天”，贯通本体论、认识论与价值论。其核心指向人性化存在，追求自由、公正、完整的文明新形态，既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哲学根基，也让哲学从抽象思辨转向现实关怀。兰州大学张美宏教授以“形而上学的人性基础”为题，认为杨国荣老师的具体形上学体系严密、论证细腻，需在世界形而上学视野中审视其价值。他指出“以人观之”是现代哲学重构形而上学的普遍问题，而“具体形上学”的核心贡献是提出广义人性论，既肯定本然人性与现实知行活动的实在性，又扬弃了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价值分裂等倾向。陕西师范大学江求流副教授围绕“金冯学脉中的人与人性问题”作报告，指出杨国荣老师《以人观之》延续学脉并深化对“人”与“人性”的探讨。书中以“人”为中心，全方位阐发人的存在意义，新增终极关怀与精神追求的考察，同时明确人性核心是仁道原则与自由，融会中西传统，彰显对人的具体存在与内在价值的深层关切。复旦大学何益鑫副教授的报告围绕“人性的区分与传统人性论的反思”，肯定杨老师提出的“人之为人特性与具体存在之性”，认为对厘清传统人性论颇具启发。针对孟子性善论，他提出孟子的性概念实则包含整全之性，其核心在于实践层面的取舍而非单纯概念区分；同时认可杨老师将荀子“化性起伪”成果归为二阶现实之性的创见。他指出杨老师的理论兼具综合性，核心关切是“人性化”，而人性化的目标指向人的内在价值、尊严与自由，且人性既有合乎本质的定式，又处于历史演化之中。华东师范大学洪澄副教授作了“‘仁道’与人性”的报告，肯定杨老师哲学是系统性考察而非体系性建构，其对“事”的理解立足于意义世界的生成，杨老师思想虽受金冯学脉影响，但需置于中西哲学深度对话背景下解读。杨老师的“人道”思想带有鲜明政治哲学立场，既警惕西方现代自由权利话语的局限，又融入儒家人道原则，其著作借鉴马克思主义原理，开辟了兼具世界视野与中国气派的原创哲学道路。上海财经大学博士生陈张露的报告题为“存在与秩序——具体形上学视域下的人与事”，认为“以人观之”兼具史与思的必然性，与“以事成之”统一于“事”的展开，最终指向人性化存在。她梳理了金岳霖、冯契对秩序问题的探讨，肯定具体形上学通过“事”实现存在合规律性与秩序合目的性的统一。

闭幕式由贡华南教授主持。刘梁剑教授在致辞中分享了“具体形上学”的提出背景与文献追溯，指出其源于对形上学抽象进路的反思，其核心是在人的知行过程中把握存在。会议最后，陈赟教授向杨国荣教授、参会者及会务组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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