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匝 著《何以天人:中国古代思想探微》出版暨前言

栏目:新书快递
发布时间:2025-08-25 23: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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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三匝 著《何以天人:中国古代思想探微》出版暨前言

 

 

 

书名:《何以天人(中国古代思想探微)(精)》

作者 萧三匝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2025-08

 

 

 

【作者简介】


萧三匝,1975年生,四川梓潼人,思想者、独立学者、作家,资深媒体人,《中国企业家》杂志社助理总编,被称为“中国思想界的鲇鱼”。长期研究“自由如何落地”和“中国传统的转化性创造”两大问题。曾供职于企业7年,后弃商从文,辗转多家媒体,现为《中国企业家》杂志助理总编。为人尚独立不倚,为学喜深潜涵泳,为文好老辣沉雄。著有《左右为难——中国当代思潮访谈录》《民国遗脉》等。

 

【图书简介】


本书语言明晰畅达,对中国历史上具有代表性的思想家进行“鸟瞰式”述评,既简述生平,也剖析思想,同时考察不同时代思想文化演变的内外逻辑。书中紧扣天人关系这一主题,以时间为主轴,从商周易代讲起,继而谈儒、墨、道、法等先秦诸子,随后进入秦、汉、唐、宋直至明清,深入浅出,发人深省,新见迭出,精彩纷呈。本书试图帮助读者建立对中国古代思想演变的认识框架,并述古开新,展望未来。

 

目录

 

序章

 第一讲 中国思想史之分期

 第二讲 商周革命:从天帝独作到天人合作

第一章

 第三讲 春秋战国:道术将为天下裂

 第四讲 孔子:重估万世师表

 第五讲 孟子:解剖仁政原理

 第六讲 荀子:儒法联姻逻辑

 第七讲 墨子:第一次补天行动

 第八讲 老子:何来自由

 第九讲 庄子:与世逍遥

 第十讲 韩非:千古罪魁

第二章

 第十一讲 秦汉:从天兴到天塌

 第十二讲 诸天融混

 第十三讲 董仲舒:第二次补天行动

 第十四讲 造经运动

 第十五讲 王充:灭天拜物

第三章

 第十六讲 千年沧桑:第三次补天运动

 第十七讲 玄学:玄幻之天

 第十八讲 佛教:空幻之天

 第十九讲 唐:开放之天

第四章

 第二十讲 宋明:从造天到灭天

 第二十一讲 周敦颐:重建天人

 第二十二讲 邵雍:游戏天数

 第二十三讲 张载:代天立命

 第二十四讲 程颢:性理之天(一)

 第二十五讲 程颐:性理之天(二)

 第二十六讲 朱熹:第四次补天运动

 第二十七讲 陆九渊:心理之天(一)

 第二十八讲 圣王冲突

 第二十九讲 王阳明:心理之天(二)

 第三十讲 王学流变:我即是天

 第三十一讲 徐光启:黄天可立

第五章

 第三十二讲 清:舍天求生

 第三十三讲 黄宗羲:规训天子(一)

 第三十四讲 顾炎武:规训天子(二)

 第三十五讲 王夫之:器物之天

 第三十六讲 颜李学派:不必看天

 第三十七讲 戴震:天理杀人

 第三十八讲 反考据运动:解构天道

 第三十九讲 他山之石

 第四十讲 八论天人之际

参考文献

五十可以知天命?


后记

 

  

 

前言:阐旧邦以开新命

 

史学家钱穆有一个核心史观,那就是对本国史应该抱以“同情地理解”,或者“温情与敬意”。此一史观,初看起来是很好的,它体现了后人对前人的尊重,也提示人们不要迷信各种牌号的“进步史观”。

 

可是我们应该看到这种史观在实践中带来的流弊,那就是对历史的认识止于“同情地理解”“温情与敬意”,于是处处为历史及历史人物辩护,结果就是让人们感到一切历史都是合理的。

 

虽然不能说钱穆的著作仅止于对历史“同情地理解”或“温情与敬意”,但老实说,钱穆的大部分作品,留给人的印象确实是守旧有余、开新不足,辩护有余、建构不足。读他的作品,给人的总体印象是:古代中国尽善尽美,好一个金光灿灿的黄金世界!

 

“同情地理解”或“温情与敬意”体现的显然不是科学的精神,“一切历史都是合理的”显然也是站不住脚的,至少是没有逻辑说服力的。历史是由不同阶段构成的,每个阶段出现的事物都不同。历史就是一个新陈代谢的过程。如果一切历史都是合理的,每个阶段的历史都是合理的,那么历史中的新因素何以能够产生?新因素的合理性又何在?

 

钱穆尊孔,但他在史观上却是孔子的“叛徒”,因为孔子开创的《春秋》史观,坚守的是思想家著史的宗旨,是用一套价值观来论断、书写历史。按中国传统的说法,就是寓褒贬于历史叙述之中,这就是所谓“《春秋》大义”。也只有从这个角度观察,才能理解为什么中国人如此重视历史的作用,为什么“历史是中国人的宪章”,为什么经与史无法截然分家。如果孔子对历史止于“同情地理解”或“温情与敬意”,他又何必下一字褒贬?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中国传统史观暗含的精神。为什么?由儒家开创的思想传统不是主张复古吗?诚然,历代儒家的确主张复古,但其复古却常常是为了开新,复古的准确含义是:当现实政治、社会遇到巨大问题的时候,人们常常希望阐发古代的政治、社会理想来批判现实,以促使现实朝新的方向行进。

 

复古能否开新是另一个问题,但任何思想家、史学家在思考维新何以可能的时候,总有一个如何调动思想资源的问题。思想资源来自两个方向:一,是时间轴上的古代资源;二,是空间轴上的异质文明资源。在一个封闭的文明体内,在长期相对封闭的时代,人们能调动的思想资源,当然主要是古代的。这并非中国特有的情形,西方也是如此,文艺复兴不就是对古希腊、罗资源的“复古”吗?说到底,复古之所以可能开新,根本上是因为人们认为古典中蕴藏、体现了符合人性的精神内核。这一精神,在古代中国是德性,在古希腊是理性。

 

史学应该指向维新,根本上是因为任何历史都是不同时代的“当代人”带着“当代问题”“当代困惑”书写的,因此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正如海德格尔所说,过去、现在、未来,三种时间时时刻刻都在互为影响、互为建构,人们总是依照想象的未来规划现在并研究过去。因其如此,梁启超才能在1902年发表《新史学》这一近代史学的开山之作。在这篇文章里,梁启超批评了中国两千年来史学存在的四大病灶,比如“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国家”“知有个人而不知有群体”,等等。试问,如果仅止于对历史“同情地理解”或“温情与敬意”,“新史学”岂非毫无必要?

 

所以,衡评历史,不能止于“同情地理解”或“温情与敬意”,过分强调“同情”“温情”“敬意”,就会造成自我封闭、孤芳自赏,甚至慢性自杀。

 

我之所以批评钱穆的史观,现实的原因是,如今的历史书籍许多不过是形形色色的“故事会”,等而下之的是翻译、注释、陈述、复述甚至抄写史实、史料,稍微好点的也不过是把一切历史往合理方向解释。我的问题是,读这样的史书有什么用呢?增加读者的谈资?梦想回到古代?哪个古代?这样的史书能塑造什么样的心灵?即便是对历史进行辩护,又有多大价值?

 

在我看来,任何缺乏思想穿透力和前瞻性、没有史识的历史类读物根本谈不上是史书。史书自然必须基于客观史实,但任何书写都必然是主观的,对史料的拣选、剪裁、论断无不体现了书写者的主观性。因此,史书必然是主观和客观的结合,客观的史实只是书写的素材而已,过分强调客观的结果,就是书写者把自己异化成了复读机。如果读者在乎的只是客观史实,他们直接去读史料即可,又何须现代人喋喋不休地复读?中国历代还缺史料吗?

 

……

 

因其如此,本书尝试从天人关系的角度着眼,重新书写、论断中国思想史和其中重要的思想家。我试图证明,中国思想史的发展轨迹是一条不断下行的抛物线,而之所以如此,根源就在于“天塌了”,人的思想无所附丽,于是只能自以为是,言辩滔滔却不知所云,飘飘荡荡如不系之舟。我试图证明,文明是一个连续体,可以更新,但不能切断;文明的更新必将以思想文化的重生为前提,而思想文化重生的前提则是重新理顺天人关系。

 

至于具体写法,我希望自己做到以下几点:

 

一、平视的而非仰视的。因为只有平视一切人,才能产生创见。

 

二、反思的而非鼓吹的。因为思想史本身就是不断反思前人思想的历史,没有反思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没有反思的思想史也是不值得读的。

 

三、前瞻的而非复古的。因为人是被希望引领的,与其反顾,何若前瞻?

 

四、开放的而非封闭的。因为封闭只能消亡,开放才有生机,不能认识世界,就不能认识一国。

 

五、通贯的而非支离的。因为只有通贯,才能帮助读者搭建认知框架;不能认识森林,也就不能认识一棵树。

 

六、通俗的而非枯燥的。因为通俗才能广传,枯燥实乃自绝;凡“大雅”,必“近俗”;凡通透,必平常。不过,通俗与否,不同的人感受不同,有人就认为《论语》相当通俗,有人却认为它相当难懂。对讲中国思想史来说,首先就会面临一个现实难题:古人的著作,都是文言写成的。我要证明自己的论点,就不得不引用一些古文,但许多读者不具备通顺阅读古文的能力,这个难题怎么解决呢?我的选择是:尽量少引用古文,对于不得不引用,且比较不容易读懂的古文,我会适当予以解释。

 

三千年思绪奔涌而来,我所能做的,“修辞立诚”而已。“知我罪我,其惟天乎?”是为序。

 

 

 

作者:“京东、淘宝、当当、孔网上都可以买到我的新书了。拙著是我思考二十多年的一个结果,希望对中国文化之更新贡献愚诚。欢迎朋友们购买支持,希望不让大家失望。”

 

责任编辑: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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