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楠 点校《今文尚书经说考》出版暨前言

书名：《今文尚书经说考》

作者：陈乔枞

点校：马楠

出版社：中西书局

出版时间：2025年11月

【内容简介】

《今文尚书经说考》为清代学者陈乔枞著作，该书搜集了两汉欧阳、大小夏侯《尚书》的异文、学说，分析了异文、学说的学派归属及其与古文《尚书》的差异。《今文尚书经说考》对皮锡瑞《今文尚书考证》产生了较大影响，对于《尚书》研究、汉代经学史研究均有参考价值。

【点校者简介】

马楠，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长聘副教授，主要从事先秦两汉文献与出土文献、经学文献与经学史方面的研究，曾出版专著《比经推例》《唐宋官私目录研究》等，在《文史》等刊物发表论文七十余篇。

【目录】

今文尚书经说考自序/ １

湘乡曾滌生制军中堂札/ １

合肥李少荃抚军中丞札/ １

尚书欧阳夏侯遗说考/ １

今文尚书叙录/ １

上册

卷一　一之上/ １

虞夏书一　唐书/ １

尧典第一/ １

　　　　　今文尚书一/ ３

卷一　一之下/ 71

虞夏书一　唐书/ 71

尧典第一　今文尚书一/ 71

卷二/ 136

虞夏书十五　虞书十四/ 136

皋陶谟第十五　今文尚书二/ 136

卷三　三之上/ 192

虞夏书十七　夏书一/ 192

禹贡第十七　今文尚书三/ 192

卷三　三之中/ 263

虞夏书十七　夏书一/ 263

禹贡第十七　今文尚书三/263

卷三　三之下/ 320

虞夏书十七　夏书一/ 320

禹贡第十七　今文尚书三/ 320

卷四/ 387

虞夏书十八　夏书二/ 387

甘誓第十八　今文尚书四/ 387

卷五/ 395

商书九/ 395

汤誓第二十九　今文尚书五/ 395

卷六/ 402

商书三十一　三十二　三十三/ 402

般庚上第五十一　今文尚书六/ 402

般庚中第五十二/ 418

般庚下第五十三/ 425

卷七/ 432

商书三十七/ 432

高宗肜日第五十七　今文尚书七/ 432

卷八/ 438

商书三十九/ 438

西伯耆第五十九　今文尚书八/ 438

卷九/ 444

商书四十/ 444

微子第六十　今文尚书九/ 444

下册

卷十/ 453

周书一/ 453

太誓上第六十一　今文尚书附入/ 453

卷十一/ 470

周书二/ 470

太誓中第六十二　今文尚书附入/ 470

卷十二/ 479

周书三/ 479

太誓下第六十三　今文尚书附入/ 479

卷十三/ 485

周书四/ 485

牧誓第六十四　今文尚书十/ 485

卷十四　上/ 497

周书六/ 497

鸿范第六十五　今文尚书十一　上/ 497

卷十四　中/ 509

周书六/ 509

鸿范第六十五　今文尚书十一　中/ 509

卷十四　下/ 561

周书六/ 561

鸿范第六十六　今文尚书十一　下/ 561

卷十五/ 626

周书十五/ 626

大诰第七十　今文尚书十二/ 626

卷十六/ 647

周书十一/ 647

金縢第七十一　今文尚书十三/ 647

卷十七/ 678

周书十五/ 678

康诰第七十五　今文尚书十四/ 678

卷十八/ 700

周书十六/ 700

酒诰第七十六　今文尚书十五/ 700

卷十九/ 714

周书十七/ 714

梓材第七十七　今文尚书十六/ 714

卷二十/ 723

周书十八/ 723

召诰第七十八　今文尚书十七/ 723

卷二十一/ 737

周书十九/ 737

雒诰第七十九　今文尚书十八/ 737

卷二十二/ 760

周书二十/ 760

多士第八十　今文尚书十九/ 760

卷二十三/ 768

周书二十一/ 768

毋佚第八十一　今文尚书二十/ 768

卷二十四/ 792

周书二十二/ 792

君奭第八十二　今文尚书二十一/ 792

卷二十五/ 806

周书二十五/ 806

多方第八十五　今文尚书二十二/ 806

卷二十六/ 817

周书二十七/ 817

立政第八十七　今文尚书二十三/ 817

卷二十七/ 827

周书三十一/ 827

顾命第九十一　今文尚书二十四/ 827

卷二十八/ 854

周书三十七/ 854

肸誓第九十七　今文尚书二十五/ 854

卷二十九/ 860

周书三十八/ 860

甫刑第九十八　今文尚书二十六/ 860

卷三十/ 897

周书三十九/ 897

文侯之命第九十九　今文尚书二十七/ 897

卷三十一/ 903

周书四十/ 903

秦誓第一百　今文尚书二十八/ 903

卷三十二　上/ 913

尚书序/ 913

今文尚书二十九　二十九之上/ 913

卷三十二　下/ 959

尚书序/ 959

今文尚书二十九　二十九之下/ 959

【前言】

陈乔枞（1809—1869），字朴园，福建侯官人，陈寿祺之子。著有《今文尚书经说考》《欧阳夏侯遗说考》及《鲁诗遗说考》《齐诗遗说考》《韩诗遗说考》《鲁齐韩毛四家诗异文考》《齐诗翼氏学疏证》《诗纬集证》《毛诗郑笺改字说》《礼记郑读考》《礼堂经说》等书。

清人辑佚不乏名家，陈氏父子辨析汉人师法，条理《诗》《书》旧说，卓识精审，远出玉函山房、汉学堂诸家之上。陈氏父子于唐宋经疏、《史》《汉》杂记、六朝传注，及《尔雅》《说文》《释名》《广雅》《玉篇》，乃至《隶释》《隶续》皆用功深厚、体会精到；特别是将《广雅》《玉篇》的字词训释纳入到勾稽汉代《诗》说、《书》说的范畴中，利用《隶释》《隶续》所载碑文讨论汉时通行《诗》《书》文本学说，都是非常突出的贡献。

陈书辨别三家《诗》与三家《书》，以师承授受与用字经说相互参证，方法细密妥帖，许多结论相当可靠，对当下《诗》《书》研究仍具启发意义。如以《尔雅》为鲁学，刘向、王充所引皆《鲁诗》；郑玄笺《诗》言“某字当作某”者，多为以《鲁诗》校《毛诗》；司马迁用欧阳《尚书》，故多与《论衡》合，班固《书》说用夏侯，故多与《论衡》所引当时“儒者”“说《尚书》者”合；《说文》引《书》多今文说；《汉书》颜注、《后汉书》李注、《广雅》、《玉篇》凡不与孔传合者多今文说；马、郑注多用今文说读古文《尚书》，郑注《大传》又多杂古文说。

具体文句的师法辨析也有许多精彩之处。如《尧典》“纳于大麓”，《大传》《论衡》及马、郑注皆云山足曰麓，实其地则以《禹贡》“大陆”即巨鹿当之。而《论衡》又驳“说《尚书》曰”，言汉时博士又有读“麓”为“録”，以“大麓”为总录政事之说，陈氏谓《论衡》所驳《尚书》说指大小夏侯之学，以《汉书·于定国传》元帝报定国曰“万方之事，大録于君”，《儒林传》周堪、孔霸俱事大夏侯胜，授元帝经，则元帝报于定国乃用夏侯《尚书》。又《汉书·王莽传》张竦称莽功德，引《书》“纳于大麓，烈风雷雨不迷”，莽自言“予前在大麓，至于摄假”；桓谭《新论》言试于大麓为领录尚书事；班固《封燕然山铭》“纳于大麓，维清缉熙”；魏公卿上尊号奏曰“遵大麓之遗训”；《魏受禅表》曰“《书》陈纳于大麓，传称历数在躬”，皆以大麓为总录尚书、居摄即真事，亦皆用大小夏侯说。

陈书判断师法学派的失误则根源于立论的前提并不可靠，如陈氏以为汉代古文《尚书》久在禁中，非入东观白虎不得见，因而奏议、汉碑、著述必属今文三家。又以为师承授受，尽载史籍，家说章句，具见传志，欧阳、大小夏侯三家泾渭分明，《尚书大传》异文非欧阳则张生，今文《尚书》非夏侯则欧阳。其实东汉时博学通儒杂采数家、兼用今古；民间或有别本流传，未必皆属三家章句；古文《尚书》虽在禁中，刘向、歆、班固以后，民间未必全不得见；异文异字本可通用，奏议、碑刻多有混用之例。又如陈氏推断，《汉书》引《诗》，非鲁非韩，则必属齐；大小戴《礼记》与大小夏侯《尚书》同出夏侯始昌，则凡汉人引《书》与《礼记》不同者必属欧阳；又陈以马迁属欧阳、班固属夏侯，固然大体不差，而班氏《汉书》《白虎通》《典引》用字各有不同，《汉书》又多古字，故不得不谓夏侯《尚书》自有或本，夏侯《尚书》用字多与古文合。

尽管如此，在不改变前提与方法的情况下，陈书仍可说是全面利用了当时所见材料，做出了最合理的判断，其论断即使是无法验证的，也依然是最可能接近事实的。如以班固习《齐诗》、夏侯《尚书》，似乎证据有限，但考虑到班氏家族兴起于成帝时，“父子昆弟侍帷幄”，而成帝年间恰好是《齐诗》与小夏侯《尚书》最为流行的时期，这一推论又是最为合理的。此后王先谦的《诗三家义集疏》和皮锡瑞的《今文尚书考证》也未能在前提与方法上做出改进：前者参考了陈氏《异文考》《遗说考》，却将析分齐鲁韩的意见含混模糊化了，在相关认识上不进反退；后者则在《今文尚书经说考》广搜博引、参伍钩考的基础之上，补充例证、纠正失误，全书清通简要，明析条辨，是难得的后出转精之作。

最后说明点校本书使用的版本情况。本次点校以小琅嬛馆刻《左海续集》本为底本（《续修四库全书》影印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本），以南菁书院刻《皇清经解续编》本为参校本。陈氏所引述《汉书》《后汉书》《白虎通》《论衡》及江声《尚书集注音疏》、王鸣盛《尚书后案》、段玉裁《古文尚书撰异》等书，仅校改其显误者。点校工作难免有不妥之处，敬祈读者指正。

责任编辑：近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