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海】东海客厅论徐案(五文删节版)

栏目:散思随札
发布时间:2022-02-22 17:50:27
标签:论徐案
余东海

作者简介:余东海,本名余樟法,男,属龙,西元一九六四年生,原籍浙江丽水,现居广西南宁。自号东海老人,曾用笔名萧瑶,网名“东海一枭”等。著有《大良知学》《儒家文化实践史(先秦部分)》《儒家大智慧》《论语点睛》《春秋精神》《四书要义》《大人启蒙读本》《儒家法眼》等。

东海客厅论徐案(五文删节版)

作者:余东海

来源:作者赐稿

时间:孔子二五七二年岁次壬寅正月廿二日丙午

          耶稣2022年2月22日

 

【说明】这五篇文章都是关于徐八子事件的,原发海外。特删除某些比较敏感的段落和词句供内媒刊发。可能某些地方文气不连贯,请读者见谅。2022-2-22东海集于邕城青秀山下独乐斋

 

庶民之恶和十恶不赦

 

jiquan社会,民德民智严重恶化,为了利益损人利己、不择手段者无数无量。民众作恶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大潮裹挟的,带有一定的被迫性,如毛时代批斗黑五类;一种是见利忘义具有主动性,如贩卖妇女儿童,制造假冒伪劣产品和食品,坑蒙拐骗,强奸抢劫,打父骂母,谋财害命,以三帮为荣为事业等等。

 

而且,国人对于很多罪恶已经见怪不怪,对于他人苦难已经习以为常。这是四心泯灭的标志。

 

四心以恻隐之心最为根本。恻是方恻然有此念起,隐是恻然之后隐痛,比恻为深。恻隐,即见人遭遇不幸而心生不忍,即同情心。恻隐之心为仁之端,仁又为众善之长,有恻隐则羞恶辞逊是非三心从之,恻隐不存则三者一起丧失。无四端之心,非人也。不仅可悲可耻,而且可怜可忧。盖生而为人却非人化,大不祥也,轻则误己误家,重则殃民祸国。

 

jiquan社会,不仅特权阶级大不祥,很多弱势群体同样非人化,不仅对无数滔天大恶熟视无睹,甚至沦为罪恶的制造者。弱者受辱,挥刀向更弱者。无数惨绝人寰的悲剧就是弱势群体的作品。江苏丰县性奴事件就是典型的底层之恶、庶民之恶。

 

拴在徐州八孩女人脖子上的锁链,把特权阶级及三帮分子所有冠冕堂皇的言行衬托得特别可笑可耻。人怨促怒上天,天怒加剧人怨,对于大量滔天罪恶的清算有望深入。王端廷言:

 

“拴在徐州八孩女人脖子上的锁链是所有国人的耻辱,因为它不仅把这个女人当成了狗,也把所有国人拴在了动物界。在这条狗链面前,所有的盛世繁华都黯然无光,所有的文化艺术都苍白至极。”

 

关于贩卖人口,传贾平凹尝言:“从法律角度是不对的,但是如果他不买媳妇,就永远没有媳妇。如果这个村子永远不买媳妇,这个村子就消亡了。”这段话应该有一定的代表性。为了有媳妇,为了村子能够继续存在,拐卖妇女是迫不得已的事。东海曰:把人当成商品和工具,是反人类。靠拐卖妇女儿童延续的香火,不如断绝;靠反人类罪存在的村子,不如消亡。

 

贫穷不是犯罪的理由。因贫穷而犯罪,有些罪可以原情定罪,从宽惩罚;有些罪一旦犯下,就是无可饶恕的大恶和死罪。例如,饿死不能杀人以食,穷死不能劫人而卖。王道政治对此二罪,当一律死刑,逢赦不赦。

 

历代儒家王朝的十恶不赦律,是理所当然、礼所当然的,合乎天理良知。十恶不赦的内容可以因时而变,但原则不可以变。有些滔天大罪一旦犯了,就不配为人,不配继续留在人间,就该死,就必须死,必须通过义刑义杀义战诛灭之。诛灭它们就是替天行道。任何人物事物不得救助,任何救助都是助恶,都有相应罪业。权力护之不死,就是权力助恶;法律判其不死,就是司法助恶。

 

儒家最重视制度的作用,礼乐制度统称政治制度,具体制度规范很多,最重要者有五:行政制度、经济制度、教育制度、军事制度、法律制度。

 

法律制度又很重视死刑。明德慎刑可不是轻刑,而是刑罚世轻世重,该从轻则从轻,该从重则从重,乱世重典,该杀必杀。死刑的作用,一是维护公道,彰明人道;二是警示威慑,以杀止杀。

 

例如,强奸、抢劫和贩卖人口,都属于反人类罪,王道之所不容,王法之所必诛。反人类者,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弱,都适用死刑。当然,适用死刑不一定全部死刑,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例如抢劫罪,因为饥饿或极度困难,案情轻微又不伤人,可以从轻惩罚;若是案情重大、伤及人身或者抢劫为业的惯犯,就要从重从严。

 

jiquan社会没有无辜。论政治,罪在特权阶级;论道德和因果,特权阶级和弱势群体各有各的罪。看到一句话,挂在王朔名下,不知是否王朔所说。但说得甚好,录此共赏:

 

“比丑陋更丑陋的是对丑陋的遮掩,比黑暗更黑暗的是对黑暗的顺从。只有让所有人回归常识、认识真相、记住历史,辨清事实,建立起公民意识,才能够摆脱愚昧和欺骗。一个连街头小偷都不敢呵斥的民族,却有勇气高呼灭了小日本;有这么一群人,在日本叫法西斯,在德国叫纳粹,在中国叫爱国者!”

 

对于百年浩劫,文化精英要负文化责任,政治精英要负政治责任,广大民众也要为自己的命运负道德责任。百年浩劫是社会共业的感召,民众的意愿和德性则是社会共业的基础部分。《尚书》言:“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意谓天道对全体人民的意欲非常尊重顺从。于天是顺应,于民是感召。民心向圣则感召王道仁政,民心向贼则感召邪道暴政。

 

徐州性奴事件一经曝光,群情激奋。对此吾既深感悲哀又不无振奋。神州沦陷成为黑暗之域后,比丰县事件更加骇人听闻的罪恶、更加惨绝人寰的悲剧无数无量,国人已经安之若素。性奴事件能够引起震动,或许意味着社会对罪恶的容忍度已经有所降低,这是人心有所回暖、道德略微回升的表现。

 

闻被拴铁链生8孩母亲长子举报发帖者侵犯母亲名誉,影响国家形象。东海曰,理由不成立。名誉权肖像权是溢出性人权,生命权自由权则是根本性人权,8孩母亲是基本人权受到严重侵犯,有关人员涉嫌犯罪,人人有权举报和批判。

 

2022-2-4余东海集于邕城青秀山下独乐斋

 

徐州离加州有多远?

 

老梁的一个视频说,拐卖妇女并非少见的现象,还曾堂而皇之地出现过妇女批发市场,名称是“苏北人口批发市场”云,凡有血气者闻之,能不痛心疾首乎!

 

农村男子娶亲难,买媳妇虽然丑陋,若是双方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不妨听任之。但是,绝不允许强迫,更不允许拐骗妇女、女孩去卖。拐卖妇女孩子的人贩子,必须严惩不贷。而且应该买卖同罪,即购买拐骗来的妇女、女孩者,与拐卖者同罪,最轻无期,重则死刑!

 

这方面古代刑法值得参考。《大清律例•刑律》就对拐卖人口重典以惩:“凡诱拐妇人子女,或典卖,或为妻妾子孙者,不分良人奴婢,已卖未卖,但诱取者,被诱之人若不知情,为首者拟绞监候,被诱之人不坐。若以药饼及一切邪术迷拐幼小子女,为首者绞立决,为从发极边足四千里充军。”

 

现在对于贩卖人口恶行的惩罚,既不如古代,也不如美西。李健厅友问:“徐州离加州有多远?”徐州指徐州性奴案,加州指加州女孩被囚禁案。《时寒冰:美国加州女孩被囚禁案的启示》一文介绍:

 

“1991年6月10日,加利福尼亚州年仅11岁的女孩杰西(Jaycee Dugard)被一对夫妇菲利普(Phillip)和南希(Nancy Garrido)绑架、囚禁,在囚禁中被强暴,先后生下两个孩子。2009年,此案败露。2011年6月,菲利普被加州法院判处431年徒刑,其妻子南希则判处36年徒刑。加州政府因为没有尽到保护公民的责任在2010年赔偿杰西家2千万美元(约1.3亿元人民币),并采取各种补救措施预防类似案件重演。”

 

心性的败坏是最根本的败坏,大不吉祥,很容易感召天灾人祸。换言之,非人化就难免遭受非人的待遇,贫富贵贱、强权弱势都一样。一些弱势群体,平时岁月静好,对他人苦难和社会不公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甚至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充当三帮。一旦不公和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呼天号地,求救无门。这样的例子,耳闻目睹得太多太多,痛心又遗憾。人心之难觉醒,固如是夫。

 

有一篇文章题为《请记住,没有无妄之灾》,文中写道,窦娥的父亲做了高官回乡,为窦娥洗清了冤屈。乡亲们来看望窦父时纷纷表示,他们并未加害窦娥,三年亢旱之苦也受得冤。窦父说:你们明知窦娥是冤的却不敢说句公道话,是谓不义;更有人附和贪官而诬蔑好人,是谓不仁。天灾就是在惩治不仁不义之人云。

 

窦父的话是作者虚构的,但不无道理。

 

网络有个故事,一对老夫妇好容易赎回了女儿,结果女儿很快死了,老夫妇就在这个村子井里下毒,毒死了几十人,后来自首判死。东海曰:论法律,几十个村民死得冤枉;论道德,大家都有取死之道。面对巨大的罪恶袖手旁观,纵非同谋,难免有罪,很容易为罪恶陪葬。

 

反常社会必然灾祸频繁。风水轮流转,灾祸也是轮流转的。当你不为别人的灾祸站出来,灾祸轮转到自家的时候就来不及了。或问:如何才能防患于未然?答:最好的防患方式就是利用一切力量和机会为他人为社会除患。这么做一举两得:若能除患则皆大欢喜,若不能除患则可以种下善因和积善积德。

 

助人为乐,救难除患,不仅是修养道德的方法,也是明哲保身、强大自身的必要。

 

这是一个东海律:真正的强大是道德的强大,这种强大具有相当的稳定性、自足性和独立性,不依赖于权力和财富。权力财富有之固可以锦上添花,无之亦无碍仁义的潜在力量。

 

权力财富本身当然也是有力量的,但这些力量具有强烈的道德依赖性。若无道德支持,它们就没有根基,华而不实,脆而不坚,坚而不久,或可以维持日常,不足以应付意外。而且,权力一旦丧失,不义之财难免反噬。敛财的时候唯恐不多,出事的时候唯嫌太多。

 

2022-2-8余东海集于邕城青秀山下独乐斋

 

贩卖人口的重灾区

 

拐卖人口已经产业化。

 

产业有高低优劣善恶之别,高优产业理当鼓励扶持,恶劣产业必须彻底铲除,如拐卖产业。不幸的是,这一产业在持之已久,并且已经形成颇为庞大的产业链和黑恶势力,某些地方还有大量民众和基层干部参与其中。

 

这个隐秘或半公开的产业波及范围广泛,严重影响甚至彻底改变了无数妇女儿童和家庭的命运,同时也深度恶化了社会道德和家国共业。

 

失踪者被拐卖者家人的痛苦,吾感同身受。吾一个外甥三十几年前在云南失踪,家人多次寻找无果,至今音信杳然。念之痛心疾首。东海曾参照古代十恶,拟定适用死刑的十种罪名,最后一项是贩卖妇女儿童和人体器官者。

 

王道政治,该宽容的方面很宽容,该严厉的方面很严厉。例如,言论问题、道德问题很宽容,对罪恶行为则不宽容。未来儒家为政,对恐怖分子和人贩子的惩罚应从重从严。并应立法规定,对于正在实施犯罪行为的上述罪犯,任何人都有权诛杀之。受害者杀之,是自卫反击;旁人杀之,是见义勇为。

 

利用他人的不良做恶,利用他人的善良做恶,都是罪恶,但后者更恶,更加不可饶恕,应该从重从严。人贩子惯于利用女学生的同情心而把她们骗上黑车实施犯罪,就特别可恶,罪大恶极。2019-3-27日记:“浏览《人贩子的可怕你永远想象不到》,更感设立‘新十恶不赦罪’的必要性。文中说‘两会期间,多位人大代表建议加大拐卖儿童的量刑力度,量刑应该重于绑架罪,最低刑期十年。说实话,真的不够。’我也认为远远不够。人贩子的量刑,最低无期徒刑为宜。”

 

值得一提的是,百余年来,男女平等的口号叫得最响亮,男性固然不受尊重,女性命运特别不幸。女性地位并没有因为男性地位的断崖式下坠而上升,相反,更加低下了。无数妇女、女孩被拐卖就是一大显证。

 

平等主义追求极端乃至绝对的平等,导致平等扩大化,从官民扩大到男女,从社会扩大到家庭,导致社会和家庭民粹化平面化,男女无别甚至角色颠倒,男女都成为受害者,而且女性受害最为深重。

 

在儒家社会,民众是政府保护的对象,女性又是男性保护的对象。在男女平等的口号下,男性普遍丧失了维护女性的责任感和荣誉感,而女性不得不从事很多艰巨危险的工作,不得不承担起很多本应由男性承担的责任。

 

同时,女性的异化更是空前,或者物化,拜权拜金;或者魔化,不男不女;甚至恶化,祸夫害子。无数男女,男不可敬甚至可鄙,女不可爱甚至可憎。这样的社会和家庭,怎么可能和谐幸福。

 

2022-2-6余东海集于邕城青秀山下独乐斋

 

拐卖妇女和中华传统

 

或说:“之所以会出现铁链女这样灭绝人性的事儿,和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传宗接代的文化观念有关”云。类似栽赃目前很流行,无效无效也。传宗接代和拐卖奸虐妇女,相距十万八千里。

 

在儒家文化和文明传统中,重视传宗接代连接三强调:强调婚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强调女主人的家庭地位,强调儿女对父母同等的孝敬。

 

男主外女主内是中华家庭传统。主是主持、主管义。男主外女主内,意味着女性相当的家庭地位,夫妻各有各的权限侧重。家人卦彖曰:“家人,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

 

一家之中,男主外女主内,天理天秩也。家中夫妻分工,各尽其责,父子夫妻长幼有序,则家道正,天下定也。《礼记内则》:“男不言内,女不言外。”男主外事,故不讲议在内之事;女主内事,故不讲议在外之事。

 

同时,传统王朝对拐卖奸虐妇女儿童的惩罚极其严厉。对此不少学者已有介绍,兹不赘。

 

或以为,如果没有拐卖,一些家庭和村庄就会衰灭。这种辩护简直荒天下之大唐。靠拐卖奸虐妇女才能延续的家庭和村庄,就没有延续的意义了,就应该断绝。这种家庭和村庄,纯属悖逆人伦、灭绝人性的犯罪团伙。考虑到政府没有尽到文化教育、道德教化和法律警告的责任,姑且不予严惩,以观后效,就是法外开恩。

 

传宗接代不是拐卖妇女儿童的理由,弱势群体不是作恶犯罪的挡箭牌。弱势而犯罪,同样是犯罪分子,同样要依法惩罚。如果有司纵容维护拐卖奸虐之罪恶,就要严惩有关官员。对于这种助恶的官员,依据王道大义和中华传统,一个也不能饶恕,一个也不能放过!

 

2022-2-18余东海集于青秀山下独乐斋

 

性奴和国母

 

徐州徐八子案,连一些小粉红乃至毛左都生起了义愤,连司马南们都看不下去了。如荣剑所言:“事情的恶劣程度到了连坏人都看不下去了,可见此事之恶,已经无以复加。”绝大多数人无论怎样邪恶化,其良知也无法完全彻底泯灭,在某些事件的强刺激下也会起作用。善根难断,良知难灭,此之谓也。

 

面对徐八子,各门各派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异口同声,同仇敌忾!这就是中道性善论的最好说明。

 

徐八子的人生悲剧颇具典型性和象征性。因少不更事而被欺骗,因贫弱无依而被贩卖,被强暴,因不甘屈服而被拔光牙齿,戴上锁链,被迫害自己的人挟裹着艰难度日并生儿育女。漫漫长夜深深地狱,看不到一丝希望之光。有自由派写了一篇《国母徐子八》的文章说:“徐子八的苦难是中国人所走过的70多年的苦难的一个投影,将之比做国人命运多舛的母亲,并不为过。”

 

关于徐案,或有人炒作,或涉及高层内斗,都有可能。但是,这个事件之所以喧传天下,关心者无数无量,主要是太无底线了,突破了法律、道德、人伦、人性层层底线。只要是正常人,不可能不义愤;只要是中国人,不可能不恐惧,恐惧那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或儿女身上。几十年来,类似的悲剧已经发生在无数国人的身上,到了必须终结的时候了。

 

严查徐案,哭死董家和某些人家是难免的。这是一家哭与万家哭的关系。一家哭是形容,其实,即使万家哭,也必须一查到底。

 

至于如何惩罚,作为历史遗留问题,确应有所考虑。拐卖者强奸者,若能查实,无论多少人,应该一律死刑。其它帮忙者酌情处理,对某些受到牵连但罪行不大者,不妨从轻。对于徐八子的安置和去留,也应该尊重其本人意见。

 

或担心解救被拐卖妇女会导致民乱民反。这种担心确非多余,这对政府官员的治理和解决问题能力形成了一定的考验,但不能因此就放弃对妇女权利的保护和对受害妇女的解救。对于维护拐卖恶行的奸民暴民,首先应该予以耐心教育和严厉警告。如果怙恶不悛,就当依法严惩不贷。孔子说,不教而诛谓之虐;东海曰,教而不诛谓之弛。荀子说:“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

 

民众造反作乱,如何处理,要看原因、责任何在。如果责任在上,是官逼民反,那就严惩官员,改良官府,安抚民众;如果原因在下,是奸民暴民作乱抗法,那就严惩首恶,杀一儆百。严惩人贩子,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政府有责。任何阻挠者,无论官民,从重从严。

 

对于弱势群体的道德问题,政府自当从宽,不妨置之不理,对于罪恶行为则必须依法处理。买卖婚姻,双方自愿,道德问题也,闭一只眼可也。但是,绑架、拐卖、强奸则是法律问题,政府就必须睁开双眼,严惩不贷。这里没有商量的用地,不容地方政府讨价还价。

 

关于徐八子悲剧的根源,胡锡进微博说:“我一直相信,穷是很多悲剧的源头,也是很多罪恶的源头。穷产生愚昧,产生法盲,也产生对罪恶与不公的麻木。我认为丰县“八孩妈”就属于穷生恶、恶成常的典型情况。”

 

胡氏搞反了,邪恶才是很多悲剧的源头,也是很多穷困的源头。穷未必恶,恶必然穷,也必然愚。弱势群体的贫困和徐八子的悲剧,就是文化之邪、政治之恶、制度之劣和社会之黑恶综合的结果。

 

狗链子不仅套在徐八子脖子上。正如朱鲁厅友所言,很多人心上都有狗链子。

 

心上的狗链子主要有两条,一条名奴性,为了抢几根狗骨头主动套上的;一条名懦性,面对jiquan肆虐、罪恶猖獗,恐惧感深入骨髓,就被套上了。很多人包括知识分子,集野蛮和怯懦之大成,既是蛮夫又是懦夫,面对弱势或为了利益,野蛮如虎;面对强权和社会不公,怯懦如鸡,宁死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故东海尝言,恐惧感本身比jiquan主义更加恐怖。异议呐喊的意义遂具有双重性,外可以促进社会进步,内可以摆脱懦性的狗链子,让人站起来,让人精神新生并不断成长,在不自由的社会成为一个自由人。

 

2022-2-17余东海集于青秀山下独乐斋

 

责任编辑:近复